租界地的狂想曲

前些陣子公司資深前輩推薦了部YouTube頻道給我, 名叫 邏輯思維. 在一個昏暗如都敏俊書房的場景裏面, 一位自稱羅胖子的大叔橫飛口沫地道著歷史說著故事.

今天起得早, 我抄起手機透過ChromeCast 放起了最新一集, 聽著羅胖講起十九世紀列強在中國租界地的故事, 搭配服用早餐.

這次的主題是 "被誤會的租界", 怎麼說 "被誤會" 呢? 前半段節目裡, 他糾正了歷史課本中記載歪國人拿著鎗砲刺刀挾迫掠地的劇情, 透過史料披露了清朝政府如何因襲著保守思維,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拱手將租界地的主權, 裁判權, 逐步讓給列強諸國.

前面的故事我就不複述了, 節目後半段愈趨啟發性. 一世紀之前中國各地的租借地並非全都繁盛到現在, 但是今日所見的國際大都市, 全都是打從租界時期發展起來的.

"人, 以及人傳達知識的方式, 才是繁榮最堅定的基礎". 造就都市發展的, 不僅是我們常想到的幾項: 科技, 貿易.  上海市的南京東路, 就是發展源於英國人賽馬的娛樂文化, 當初興土木鋪起的 "馬路" 以及二馬路, 三馬路, 成就了現今的上海市容.

"其實今天要談的根本不是租界地, 而是中國都市發展的現況." 羅胖子歪嘴說道, "都市建設最重要的, 是人".  羅胖子無預警地語重心長起來, 我手中咖啡喝盡, 開始胡亂聯想.

常聽人說, 大陸就像是二十年前的台灣, 或是十年前的台灣. 隨著時間推進, 我認為這個 "N年前" 的數字只會愈來愈小. 眼望向前, 對於未來的發展, 兩岸總是不斷的在推擠較勁.

"中國政府在建設上面多有魄力阿"
"台灣人民多美麗多善良多禮貌呀"
"大陸年輕人多麼進取有競爭力阿"
"台灣有言論人身自由多麼可貴呀"

兩岸現階段發展的差異, 像九九乘法表一樣, 大家倒背如流. 羅胖的妙語連珠我聽著, 想著, 不禁發現到, 兩岸政府社會, 其實都在重蹈共同的歷史, 覆轍類似的問題.

羅胖子提到了中國的戶籍制度, 試圖抑制農村到都市的單向流動, 帶給了百姓痛苦, 卻無法挽住湧入都市的人口狂瀾.  我聯想到台北打拼的外地年輕人, 整個情境熟悉至極.

中國大陸某處新鬼城 來源

羅胖子擔憂著中國樓起樓高房產飆, 欠的東風卻是沒有高度發達文明的人帶來相關知識, 複製出來的不是下個上海或深圳, 而是一座又一座的鬼城.  唔, 天龍國近郊在推在炒, 白天富麗堂皇, 夜裡燈火闌珊的新都心們, 不也同個樣子嗎?

要一句話總括這段節目試圖傳達什麼, 我會引用羅胖短短的一句話 "沒有人的城市化, 只是一場空".

把時空拉回身邊, 我反觀淡水, 林口, 新莊. 政府建商馬力十足的造鎮推銷, 看似成效豐沛. 但處處枉顧人文土地的關懷, 會不會十年後淪落為見證樓起樓塌的教材呢?

對於沒時間看完節目的朋友, 我在這裡幫大家節錄羅胖最末的結語, 作為參考.

"現代化也好, 城市化也好, 經濟發展也好. 所有的都基於人的知識和人的創造. 世界上最不明智的事情, 就是限制人的自由".

國片"雞排英雄"中, 提及了都更, 土地, 以及人的話題.